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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一睁眼,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全文浏览》精彩片段
徐二龙拦住他,一拳击到他的脸上:“徐大民,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,家里供你读书,欠了一屁股债,全家勒紧裤腰带过日子,你居然跑这儿来看电影?我今天替奶奶教训教训你,什么败家玩意儿?”
徐大民文质彬彬,身体单薄,一拳被击倒在地。
徐二龙再度狠狠揍上几拳:“你个不孝子孙,不懂尊老爱幼,不懂体贴父母,不知礼仪廉耻……读书是读到狗肚子去了?拿着全家的血汗钱,跑外面来潇洒?”
徐大民抱头,被揍也不敢喊叫。
他怀疑,徐二龙识破他跟周娅之间的这点事,否则,怎么骂他不知礼仪廉耻。
可偏偏,徐二龙这事提也不提一嘴,教训他,只是教训他这么一个败家子,嫌他出来花了钱。
周娅远远站在街角,看着这边徐二龙狂揍徐大民,急得跺脚。
可她不敢上前,否则,真坐实她跟徐大民有奸情。
徐二龙痛快出了一口气,神清气爽,拍拍手,对徐大民冷笑:“今天替奶奶教训你,你好好反省反省,别再当吸血虫,扒着全家吸血,再有下次,我捆了你回去见人。”
徐大民捂着嘴角,憋着气,不敢吭声。
谁让刚才嘴瓢,说是来看电影,被徐二龙站在道德制高点上,他连反驳都无理由。
徐二龙心情好,在县城再闲逛了一圈,然后,提了两块肉,十斤米带回家。
留了一斤肉给家里,他提着另一斤肉,再加十斤米,去了黄小刚家。
答应的事,就得办到。
黄小刚兄妹俩,住在生产队的养猪场,跟村里其它人,都有一段距离。
这会儿,黄小刚把几个红苕埋在柴火堆中,等着火势旺起来,又把抓来的黄鳝丢进去。
这是最简单原始的做法,不用油不用盐,地地道道的火烧黄鳝,那年头的人,几乎都吃过。
现在黄小刚兄妹俩,就拿这个当晚饭
徐二龙走进猪场半搭屋子,就见得黄小霞啃着火烧黄鳝,小嘴小脸全是黑呼呼的。
“二哥,你来了?”黄小刚惊诧的看着徐二龙。
徐二龙好笑,丢下手中的袋子:“给,这里有一斤肉,另外还有十斤大米,可以省着吃几顿。”
黄小刚看着布袋子,挺激动。
村里的人,也时常接济他们两兄妹一下,不过就是给点红苕、洋芋之类的,现在能吃上大米,还是头一遭。
“二哥,你真好。”黄小刚露出谄媚的神情。
徐二龙给整无语。
黄小刚黄小霞两兄妹,急着去生火煮饭,许久没动过铁锅煮东西了,铁锅上锈迹斑斑。
徐二龙看不过眼,帮着把大铁锅搬到院子,让黄小刚拿砂石来把铁锈打磨一番。
“黄小刚,如果每天让你弄五十斤黄鳝,没问题吧?”徐二龙问他。
(那年头,田间地头的黄鳝一抓一大把,经过那个年代的人,自然会清楚。)
这年头,没有化学污染,田间地头黄鳝一抓一大把,象他这样的孩子,大半天搞个五十斤,没问题。
“没问题。”黄小刚撅着屁股,拿着砂石打磨着铁锅上的铁锈:“二哥,你拿这么多的黄鳝做什么?”
“我做什么,你不用管,天天记得给我弄五十斤黄鳝就行。”徐二龙问他。
“你要搞投机倒把吗?”黄小刚警惕问。
徐二龙不答,不承认,也不否认。
黄小刚凑近,小声道:“这个很危险的,去年,我小舅就被抓了。”
怕徐二龙不相信,他补充道:“真的,我前阵子实在穷得慌,也弄了些黄鳝鱼鳅去城里卖,结果被人追着跑了几条街,黄鳝鱼鳅都没了,草鞋也跑脱了。”
徐二龙相信他说的实话。
他拍拍黄小刚的肩:“别的事,你不用管,你只管天天给我搞黄鳝,一天至少五十斤,我就按斤数收黄鳝,一毛钱一斤这样。你愿意不?”
一来,是可怜这两兄妹年幼,父母双亡,给点他们事情做。
二来,黄小刚确实是弄这些的一把好手。
十二三岁的年龄,又黑又瘦,像个猴一样,又不会种庄稼,整天只能带着妹妹田野里四处走,捉鱼掏鸟抓蛇啥啥的特别在行。
“真有这么好的事?”黄小刚喜坏了,这不相当于给他找个活干吗?
“这也是先这么一说,能维持多久,我也说不清。”徐二龙说。
黄小刚瘦小,但不是笨蛋,稍稍思考,他问着徐二龙:“二哥,我知道,你也是为我们好,同情可怜我们,想拉一下我。你放心,哪怕你不给钱,我也把事情给你办好,不就是五十斤黄鳝嘛。”
“钱肯定是要给的。”徐二龙做不出欺诈小孩子这种事。
再说,他还真没把这点小钱看在眼中。
但要给太多,又不值了,他现在还得抓紧时间搞钱,原始资金的第一笔,总是困难。
“那就这么说好,每天给我弄五十斤黄鳝,如果你一天抓不到这么多,可以让村里其它的孩子帮着抓。”徐二龙再从口袋中,掏出一袋子水果糖:“跟他们说,想换糖吃也行。”
黄小霞舔着嘴,两只眼亮晶晶的,看着那糖果直流口水:“我,我也能抓黄鳝。”
“随便,总之,我每天都要50斤,你想办法凑齐。”徐二龙说。
捉黄鳝这事,交给别人后,徐二龙不用熬夜,能彻底的睡个好觉。
梦中,他梦见了温叶,那个有着风情妩媚眼神的女子,神情温温淡淡的注视着他,纵是一言不发,却能包容平复他内心所有的创伤。
徐二龙醒来后,再也无法入睡,睁眼到天明。
上一世,他跟温叶初遇,已经是人到中年后。
如果,这一世,提前去找她,人生际遇已经改变,别的会不会变?
徐二龙无法确定,暂时也不着急去找她了。
黄小刚带着黄小霞,折腾一晚,抓了一大袋的黄鳝回来。
没有称,也不知道够不够。
徐二龙检查了一下,这些黄鳝,一条条跟手指一样粗,全天然野生的。
可惜没有多的调料,否则,做个火爆鳝段,别提多香。
将一些明显太小,或者要死了的黄鳝挑出来。
剩下的,徐二龙提在手中,试了试份量,估计差不多有个五六十斤。
“我带走了,晚点回来,我给钱你。”
“二哥,今天我还想吃肉,能给肉吗?”黄小刚舔着唇问。
这个长期处于饥饿状态下的兄妹,对于吃的,比对钱还看重,想着昨天吃过的肥肉,他咽了咽口水。
“行。”徐二龙答应。
徐二龙用渔篓子,分装成好几个篓子,再用扁担挑着,挑到化工厂。
看门的门卫看着他,直接无语了。
初初见他,就感觉这小子在憋什么大招。
现在看吧,真的放大招了,从最初提着一条甲鱼进去看亲戚,现在光明正大的挑着一大筐东西去伙食团。
等猪皮烧透,徐二龙将猪蹄丢进盆中,稍作浸泡后,拿着丝瓜络使劲的擦。
这丝瓜络,就是用老丝瓜制成。
将留种的老丝瓜,挂在屋檐下风干,剥掉壳,籽留出来当种子,这丝瓜络就成了天然的洗碗巾,擦洗东西,特别好使。
将猪蹄反复清洗干净,徐二龙再拿了一把大砍刀。
手起刀落,在大砍刀的重力下,猪蹄被砍成几段,丢进灶头的鼎罐中,用细火慢炖着。
这边厢,小玲把钱清得差不多了。
除了固定的五十斤的黄鳝钱,剩下的卖水钱,差不多十块。
毕竟,今天多卖了一担水,而且,多了一个品种,单价提高了,但成本,并没增加什么。
“哥,今天有三十多块钱呢。”小玲的声音都在激动。
这差不多赶上工人一个月的收入了。
她在小本子上,认认真真的记录着今天的收入,历史性的新高。
徐二龙看着她认真记账的小模样,险些失笑。
他伸手,揉了揉小玲的脑袋:“数清了吗?数清了,记得洗手吃饭。”
人是铁,饭是钢,一顿不吃饿得慌。
先定一个小目标,让家人顿顿能吃上肉,不再为吃饭发愁。
虽然他现在,还不能让全家过上随意买买买的生活,但顿顿吃肉,还是能办到。
****
徐家的人,吃着晚饭。
晚饭是红苕混和着大米一块儿熬成粥,再切了半截冬瓜煮成片,一个凉拌茄子,一个腌黄瓜,再用鸡蛋炒了一大盘子韭菜,算是主菜。
相比那些年吃不饱饭,现在这伙食,非常不错。
可人的欲望,总是无休止的。
在吃饱了的份上,进一步就想着要吃好。
特别是徐大民。
以往在学校读书,全家勒紧裤腰带,忍饥挨饿供着他上学,他每天都能保证一个鸡蛋,见天还能沾一些油荦。
而且那时候,徐二龙没有分家出去,总爱去河里搞些鱼虾,或者去上山弄点野味,吃的也不算太差。
可现在,已经分家好几天了。
这伙食水平直线下降,徐大民不自在。
一碗稀饭,大半碗是红苕。
周凤茹煮饭的时候,偷懒,没有把红苕切得小块。
这么一大块的红苕噎在嘴里,噎得徐大民翻白眼。
他现在,只想快些开学,这样,他就去大学报到,不用再在乡下,吃这样的伙食。
“明天,我去河里,捞些鱼虾回来。”徐大民说,潜台词就是这伙食太差。
“不行。”徐老太阻止:“你可是大学生,你的手,这么金贵,以后可是握笔杆子的,怎么能去做这些事。”
“奶,我现在只是想弄些鱼虾回来,加两个菜而已。”徐大民说。
徐老太转向吩咐徐小飞:“那你去,你明天去河里捞点鱼虾回来,知道不?整天就知道闲逛。”
徐小飞扒拉着饭碗:“不,我不去,我还要捉黄鳝,一条黄鳝可以换一颗糖呢。”
反正他不想吃鱼虾,太腥,他只想吃糖。
徐老太气得一拍桌子:“你个好吃懒做的家伙,让你捉鱼虾不捉,只知道拿黄鳝去换糖。”
徐大民阻止了徐老太发火:“奶,跟小飞没关系。”
“对,全是徐二龙在搞鬼。”徐老太愤愤骂道:“也不知道收这些黄鳝做什么,田间水渠里,全是捉黄鳝的人。”
“大概,他是想去搞投机倒把。”徐大民推推鼻梁上的眼镜。
“哼,就他,还想搞投机倒把?早晚被人抓去,关他几年。”徐老太诅咒着,
又提醒徐大民:“你别管他,幸好,我们跟他是分了家的,到时候,他被抓,不会牵连你。”
徐老太一听,点点头:“那行,去找她回来吧。”
她也感觉,张金芳在家,用着顺手,至少,不用这么喝着苞谷糊糊。
“徐老太,吃饭呢?”有个叫戴二的生产队的社员,从门口经过,打个招呼。
“嗯。”徐老太翻个白眼,从鼻孔哼了一声,爱搭不理。
这戴二,是她们队王家的上门女婿,虽然人长得高大结实,可全队人,都瞧不起他。
戴二知道大家瞧不起他,他也故意恶心人,让别人心中不爽,他就爽了。
“哟,就喝点苞谷糊糊啊?”他哄笑道:“唉,一个天,一个地啊,徐二龙在城里,又是买烟,又是买酒,结果你们在家里,就喝点这个?”
“你说什么?”徐老太端着碗,怒瞪着戴二。
要不是碗中还有半碗苞谷糊糊,她想将碗扣在戴二头上。
“我说,徐二龙在外面吃香喝辣,结果你们在家吃糠咽菜。”戴二大声道。
徐老太更生气了:“你再嚷嚷,我撕烂你的嘴。我吃干吃清,关你屁事。”
“就是可怜你,养出个大学生的孙子,结果还在喝苞谷糊糊。”戴二趁徐老太要暴走的功夫,笑着跑开。
徐老太真的很生气了。
她不是气徐大民这个大学生孙子,她气徐二龙这个混账东西。
还以为,徐二龙他们母子三人,分家出去,什么也没有,过两天苦日子后,只能灰溜溜回来。
哪料得,居然在外面吃香喝辣,又是买烟又是买酒?
“我就说,他们怎么这么铁着心非要分家另过,敢情手头早就有了钱。”徐老太恨声说。
“二龙哪来这些钱?”周凤茹疑惑。
徐老太目光转向徐冬生:“是不是你平时私自攒了私房钱,留给他?”
徐冬生皱着眉,他当石匠,挣的钱,一分不剩全上缴给老娘。
他不语,徐老太心下更生气:“好啊,徐冬生,你当老大,居然阳奉阴违,早就存了要分家的心。这是存心想气死你老娘?”
“妈,我没有。”徐冬生解释。
周凤茹看了他一眼,帮声道:“我相信大哥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“这是说我冤枉你了?”徐老太质问。
徐冬生铁青着脸,转身向外走。
他知晓,现在张金芳她们就住在保管室,他得问问她,是否偷藏了私房钱。
徐二龙跟王伯林喝酒,耽误了些时间。
等他想再买点肉回家,发现已经找不着肉卖了。
可答应了小玲,让她今天也能吃肉啊。
“我这儿,还有一副猪下水,你要不?”系着围裙的胖师傅,扬着手中的大砍刀。
这架势,挺唬人的。
“要。”徐二龙回答。
这下水,就是猪内脏,但是,猪腰、猪心这些,都会有人挑走,只留下最脏最丑的肥肠这一段。
其实肥肠挺好吃,不管是红烧肥肠还是卤肥肠,那滋味别提多爽,只不过,清洗比较麻烦而已。
“师傅,你看,你就剩这点了,能便宜一些吗?”徐二龙问。
胖师傅将手中的大砍刀往案板上一剁:“这一大堆,你拿五毛钱好了,不要票。”
徐二龙估看了一下,这一大堆,也有三四斤左右,五毛钱,挺划算。
“行,五毛 就五毛吧。”徐二龙拿出五毛钱,递给胖师傅。
胖师傅拿了一截棕叶搓成的绳子,往这一堆肥肠上一系,递给徐二龙。
徐二龙提着臭薰薰的肥肠往回走。
经过桃花河时,看着一汪清清的河水,他一时兴起,蹲在河边,清洗起肥肠。
甚至拨了一把杂草,搓洗肥肠。
“喂,你在这儿洗什么?”河里,钻进两个游泳的人,抹了一脸的水,问徐二龙。
“洗猪肠子。”徐二龙回答。
“靠。”那人骂了一句粗话:“老子刚才口渴,还喝了几口水。”
徐二龙几乎大笑起来。
但他还是憋着笑,一本正经的指了指河湾处,浸泡在水中的水牛,对那人道:“你该骂那头牛,估计它不仅仅是在水中屙了尿。”
那几个河里游泳的人,互相打趣着笑了起来。
“活该,谁让你喝这河里的水。”
“没办法,我游了半天,快渴死了,这河水看着还清,就喝了几口,可没注意到这些。”
徐二龙听着几人对答,脑子中,隐隐有点想法。
不过,这得明天再看看。
将肥肠反复清洗好几遍,确定干净后,他提着往家走。
还没进村口,就见得保管室那边,围着一圈人。
里面传来张金芳的哀求声,还有小玲的哭喊声。
“不是你存了私房钱,这些米啊面是哪来的?”
张金芳可怜兮兮辩解:“我真的没有存什么私房钱,这些年,你根本就没有给过钱,我哪有钱存。”
小玲在一边抹着眼泪哭:“真的,爸,这些东西,真的是哥拿回来的,妈妈没有骗你。”
出事了。
徐二龙拨开人群,挤进去。
就见得张金芳跪在地上,脸上神情既委屈又害怕。
“不说实话是吧?张金芳,看样子,不打你不会老实交代。”徐冬生咬着牙,一巴掌扇过去。
“住手。”徐二龙抢前一步,紧紧扼住徐冬生手腕。
四周人群脸上浮现出看好戏的神情。
当儿子的,跟老子对决,这可真是一出大戏。
徐冬生怒瞪双眼:“你个小兔崽子,敢跟我动手?”
徐老太在后面,补充道:“你个混账东西,这是要打你老子?你就不怕天打雷劈。”
徐二龙甩开他的手,将张金芳从地上一把拉起来,一字一顿道:
“这是生我养我的妈,我妈挨打,做儿子的不替她出头撑腰,这才是该天打雷劈。”
四周看热闹的村民,被徐二龙气势所骇。
无数人,也为他这句话,有些羞愧的低下头。
母亲受辱,换作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,都受不了,都会出头,不惜拿命维护自己的母亲。
可为什么,这个欺负母亲的人,换作是父亲,就不能反击了?
“说得好。”人群中有人叫喊起来。
别的人,跟着鼓掌。
“好,既然你有本事替你妈撑腰,我就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。”徐冬生额头青筋暴起,双目赤红。
当父亲的权威,一次又一次被儿子挑战,还是当着全村这么多人的面,徐冬生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。
有了前两天的宣传,现在全村人都知道,徐二龙在收黄鳝。
在家里就能抓些黄鳝换钱,大家热情极高,连同妇女小孩子都加入这个队伍。
每人送几十斤来,不知不觉中,今天又收下了一千多斤。
张金芳心中没底。
天天收这么多,可每天送出去才五十斤,何年何月,才能把这些黄鳝卖完?
“妈,相信我,这些黄鳝,能解决掉。”徐二龙先给她吃颗定心丸。
看着天色渐晚,徐二龙吩咐小玲:“小玲,你跟妈先去弄晚饭吃,今晚大家好好吃一顿,明早才好干活。”
小玲跟张金芳去灶房煮晚饭,徐二龙带着金牙齿,在这儿继续负责收黄鳝。
每一笔账,他都力求记得清清楚楚,决不含糊,力求做到公平公正,童叟无欺。
忙到晚上九点多钟,这一波收黄鳝的事情,才告一段落。
张金芳跟小玲,做好了晚饭。
徐二龙去后面,舀了石缸中的水,洗干净脸手。
见缺牙齿就这么去拿碗筷,徐二龙拍他手背一下:“去,把手洗了。也不瞧瞧你手多脏。”
缺牙齿嘿嘿一笑,在徐二龙的督促中,跑去洗手。
他不忘打趣推徐二龙:“二龙,你现在规矩挺多的,不洗手不让吃饭。”
徐二龙无语。
这年头,卫生习惯差啊。
饭前便后洗手的习惯,许多人都没养成。
甚至勤洗澡勤洗澡这一条,农村也没多少人办到。
不少女孩子头上,满满全是虱子,时常能肉眼看见虱子在发梢爬动。
而不少男 孩子 ,身上都是疥癣,经常挠得慌。
直到后来,大家的条件都好了,这些东西,才慢慢的被消灭。
强调大家洗过手后,才开始吃饭。
晚饭大白米饭,这是徐二龙特意要求的。
明天要干重活,当然得吃饱吃好一点。
然后,加了一个泡椒鳝鱼片,一个蒜苗炒回锅肉,一个凉拌茄子,一个凉拌空心菜,再加一个黄瓜鸡蛋汤。
徐二龙不仅叫了喻平留在这儿吃晚饭,还让他去把黄小刚两兄妹给叫过来。
大家一看,这是要搞大事的节奏啊。
“二哥,是不是要搞杨利民他们几兄弟?”黄小刚问。
徐二龙瞪了眼:“我去搞他们干什么?这架打过了,就算了,背后使阴招暗算人,我才不屑。”
“原来不是打架。”黄小刚嘀咕。
而黄小霞,捧着饭碗,两眼看着那蒜苗炒回锅肉直流口水。
张金芳看不过眼,往她往中挟了两筷子:“吃吧。”
黄小霞转着眼珠子,偷看徐二龙和徐小玲一眼,见他们没人注意自己,赶紧将那一块回锅肉塞到嘴里。
徐二龙给大家安排着任务。
“吃过饭后,你们把黄鳝分装在这些编织口袋中,每个口袋装五十一斤这样,装二十袋……不,装二十一袋吧。”
刚才杨利民的事,给他提了一个醒。
这送过去的货,要多预留一些,排除水份。
“喻平,你跟缺牙齿,今晚都别回去,就睡在我这儿,明早四五点钟,就负责把这些黄鳝,帮着挑到外面的公路边上。”
村子不通公路,要走一大截才到外面的319国道,必须要先转运出去。
“至于小刚,你跟你妹妹,到时候就负责在公路边上,看守着这些货,别让人给捎走了。”
徐二龙有条不紊的安排着,这黄小刚人小,总不能让他帮着干什么搬运的活,只能安排做点轻巧的。
“我去隔壁村,借个板车过来,到时候,好用牛拉车送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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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赶着先送一部分,就先送一部分,总比一点也没送强。
刚挑着黄鳝走了两步,一辆大货车由远及近驶来。
他们只当过路的货车,谁也没有在意。
哪料得,货车在前面不远处停下,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:“老弟,你这是上哪儿?要不要捎你一程?”
徐二龙抬头,认出此人是熊亚伟。
这简直是瞌睡来了,就有人送枕头。
这样的好事,求之不得。
“要。”徐二龙答。
想了想,又问道:“要多少费用?”
先说断,后不乱。
这年头,货车司机挣钱,这运费也高。
万一熊亚伟漫天要价,挣的黄鳝钱还不够运输费。
“瞧你说的。”熊亚伟笑起来:“出门在外,多个朋友多条道。上次你帮了我大忙,现在不过就是顺路捎你一程,哪需要钱。你要是客气,到时候,请我吃点你们当地的特色就行。”
这话,合情合理。
徐二龙点点头,冲着那边喻平的背影喊道:“喻平,回来,不用叫人了,现在有车。”
缺牙齿、黄小刚几人帮着,快些把这些货,搁到大货车后面的车厢中。
“兄弟,你也是运气好啊。我才交了货,现在车厢空空的,刚好能装你的。”熊亚伟爽快的笑:“否则,我哪会半道停车。”
“多谢。”徐二龙递了支烟给他。
作为前世的狱友,哪怕熊亚伟再是杀人犯,徐二龙也知道,他本心并不坏。
大货车拉着他们,一路向着县城奔驰。
“二哥,你看,那不是杨利民他们吗?”缺牙齿碰了碰徐二龙胳膊。
前面公路上,停着一辆板车。
杨利民、蒋军等人,都坐在板车上歇气。
彼此间,还递着烟,互相借火,有说有笑。
果然,他们走到一块儿了。
徐二龙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。
很好,这也算是给他提了一个醒。
他必须另外找人,多手准备,以免再发生这样的事。
熊亚伟开着车,听着两人的对话,大致明白了一点。
“兄弟,是他们放了你鸽子?”熊亚伟问:“要不要替你出气教训教训他们?”
徐二龙摇头:“不用。犯不着。”
前世,他和熊亚伟,都有牢狱之灾,这一世,可不能重蹈覆辙。
熊亚伟笑,扭头看了徐二龙一眼。
这小兄弟,看着年轻,可神情淡定从容,波澜不惊的样子。
他握着方向盘,在大货车从板车旁边擦过时,他将手中的烟头信手弹了出去。
眼角余光,瞧得徐二龙同样手一挥,将烟屁股甩出去。
那带着火星的烟头,不知道落在板车上那几人谁的身上。
杨利民、蒋军等人跳起来,想找人算账。
可大货车扬长而去,只留下那几人在原地跳脚骂街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熊亚伟跟徐二龙对视一眼,哈哈大笑起来。
这可真是太对胃口了。
“对了,兄弟,你这是运的什么东西?”熊亚伟问。
“没什么,就是水沟稻田里弄了一点黄鳝,拉去水产公司。”徐二龙解释。
“这挺累的啊。”熊亚伟说。
徐二龙道:“你这开长途货车,不一样累?”
“那不一样啊。”熊亚伟说。
他原本还想说说,他是拉些什么东西在长途,可瞄了一眼徐二龙,他又闭了嘴。
这才见两次面,用不着这么掏心掏肺。
几人说着笑着,按照徐二龙指引的路线,把大货车,开到水产公司门口。
此刻还不到六点,整个县城还没从沉睡中醒过来,处处安宁。
而肉联厂、水产公司这些,门前人声鼎沸,车进车出,大家忙着拉货运货。
徐二龙按着指引,将带来的黄鳝全部过称。
这重量,不是小数目,理想中,当然是小货车拉。
可这年头,连个拖拉机都少见,哪有小货车。
徐二龙怀念自己以往开过的五菱宏光,那才是国货之光啊。
徐二龙点着火把,从田坎上穿过。
稻花香里说丰年,听取蛙声一片。
现在他的身边,就是此起彼伏的蛙叫声
不时有青蛙,从他的脚边蹦过。
徐二龙打着火把,走到骑鞍二队蒋光文家。
整个公社,就只有蒋光文家有板车。
简单的木板车,下面安着两个车轱辘,平时拉粮食拉稻草之类的,还是挺方便。
大家有需要的时候,就来蒋光文家借,给点豆子、玉米之类的,当作报酬。
徐二龙之前,就来找蒋光文,跟他提过这事,打算借用一下板车。
“你要的时候,说一声就行。”当时蒋光文一句话答应下来。
此刻蒋光文躺在凉床上,坐在房前的空坝上歇凉,不时摇着手中的蒲扇拍打着蚊子。
看着有火把光点移动,蒋光文坐直身子。
“蒋大叔。”徐二龙招呼一声。
“二龙啊。”蒋光文说:“来,过来歇凉。”
徐二龙走近,将手中的火把搁在地上,再戳了戳,戳灭上面的火苗,不见一点火星后,他才搁在一边。
将口袋中的大前门掏出来,给蒋光文递上一支。
“大前门?”蒋光文微眯了眼。
徐二龙凑上前,划着洋火,帮蒋光文点上烟,又晃晃火柴,把火熄灭掉,丢在一边。
“这天气热。”
“是啊,热得睡不着。躺在这儿,好歹有股凉风。”蒋光文回答。
徐二龙暗笑,这才哪儿到哪儿?
估摸着这天气,也就三十六七度。
相比后世,他们这儿的气温,一度冲上45度,创了全国有史以来的最高纪录。
“蒋大叔,我想借用一下这个板车,明天早上拉东西去城里。”徐二龙把话题扯到板车上。
“行,明天什么时候要,我让蒋军给你拉来。”蒋光文回答。
“五点左右吧,如果蒋军能帮着一块儿拉车送货更好,工钱少不了他的。”
徐二龙寻摸,如果蒋军帮着拉板车,也给蒋军两块钱,算是人力费和借车的费用。
“乡里乡亲的,说什么工钱不工钱。”蒋光文客气。
可别人客气,徐二龙不能就这么理所当然。
他笑道:“蒋大叔能借板车,已经是帮了大忙,我不是这么不识好歹的人。”
“那就这么说定,四点半,我让他给你拉过来。”蒋光文说着,打了一个呵欠。
徐二龙识相的道:“那蒋大叔,这事麻烦你们上心了,我先走了,明早上见。”
徐二龙前脚走了没多久,蒋军就在外面野了回来。
“那是谁?”蒋军看着远去的火把点。
“徐二龙,对了,我跟你说,明早,他要借板车,你帮着把板车给拉到公路上。”蒋光文叮嘱蒋军。
“为什么要借他?”蒋军回答,带着几许的情绪。
“你这孩子,为什么不借?人家早就跟我说好了。”蒋光文说:“而且,又不是白借。”
他这板车,借出去,总能收点钱回来,再不济,也能收一些吃的。
蒋军稍稍思索,笑着答应:“好,明早我给他拉去。”
****
徐二龙整晚没有睡得很实,心中挂着事,担心睡过头。
没有钟,也没手表,只能看天色,听着村里的鸡鸣声来判断时间。
第一声鸡鸣声响起,徐二龙摸着黑,从凉床上起来。
他这一动,屋子里,张金芳也起床。
显然,她跟徐二龙一样,睡得并不踏实,心里挂着事。
徐二龙推一推旁边睡着的缺牙齿和喻平,示意他们起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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