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鳞女

舞独魂灵 著

美文同人连载

【同名十六集短剧《龙娘》,快手热映中】【龙娘书友群:328143132】十八年前,我娘顺着黄河流浪到了九星湾,村民都把她当做傻女,将她糊里糊涂的许配给了村里的老光棍。结婚没多久我娘就生下了我,生我当天因难产而死。没有人知道我娘的名字,也没有人知道她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。十八年后,我为我娘开坟,在她的棺材里找到一片龙鳞……

主角:   更新:2024-03-21 22:50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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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《鳞女》,由网络作家“舞独魂灵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【同名十六集短剧《龙娘》,快手热映中】【龙娘书友群:328143132】十八年前,我娘顺着黄河流浪到了九星湾,村民都把她当做傻女,将她糊里糊涂的许配给了村里的老光棍。结婚没多久我娘就生下了我,生我当天因难产而死。没有人知道我娘的名字,也没有人知道她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。十八年后,我为我娘开坟,在她的棺材里找到一片龙鳞……

《鳞女》精彩片段

我娘是个傻女,十八年前顺着黄河游荡到了九星湾。

秦春生是最先看到我娘的男人,当时我娘正裹着满身黄泥在生吞一条两尺来长的黄鳝。

鳝血猩红,顺着娘苍白的嘴角往下流,一直流进只能遮挡半个胸脯的破棉袄中。黄鳝还是活的,活生生的被我娘一口一段的吞进肚子里面。

秦春生开始还很害怕,可是当我娘对着他凄然一笑的时候,他的人就是中了魔怔一般,再也不觉得我娘有多可怕,上前拉着她的手把我娘领回家。

三天后,秦春生就和我娘成了婚。

梳洗干净,穿着大红嫁衣的娘亲,比九星湾最好看的娘们还要美艳三分。村里不知多少人羡慕秦春生的艳福,却没人知道秦春生压根就没能如愿。

无论秦春生怎么哄怎么骗,我娘都不让他碰身子,一旦秦春生强来,我娘就会发疯,又撕又咬力气大的出奇。

秦春生无奈,只能一忍再忍,变着花样的待我娘好。

可谁知道,还没等他哄得手,我娘的肚子居然一天天的大了起来,这下秦春生再也无法忍受。

虽然他们秦家需要传宗接代,可是这来历不明的野种是绝对不会要的。

乡村守旧,光是庄稼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。

而且那时候人穷,九星湾的人更穷,多一口人就多一口饭,谁愿意养别人家的野种。

秦春生本来就不是什么纯良之辈,便找人配了堕胎药,放在鸡汤里端给我娘喝。

我娘脑子不清楚,平时秦春生给她啥她就吃啥,可就在秦春生端给她这碗鸡汤的时候,她没有伸手去接,反而直勾勾的盯着他看。

“你要让我把孩子生下来,我就和你做真正的夫妻。”

正是这句话,令秦春生暂时放下了鬼心思。

我娘生我时难产,秦春生故意拖着不去找稳婆,一直折腾到后半夜羊水破裂,我娘才凭着自己的一口气将我生了下来。

生下我娘也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挣扎着坐起来喂了我几口母乳就去世了。

我娘死后,秦春生把满腔恚怒全部发泄在我身上,决定连夜把我送走。

所谓送走,并不是把孩子送给别人是抚养,而是送给黄河大王,装麻袋里沉黄河。

做这事之前秦春生先给自己灌了半瓶烧酒,然后将我往麻袋里一塞,拎着就往黄河边上走。

到了黄河边上,秦春生寻了处人迹罕至的水弯,就在他准备将我沉进去的时候,忽然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水响。

抬头一看,一艘乌篷船正从河心飞速驶来,很快就开到秦春生面前。

船头站着一个女人,全身上下都被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,脸上还蒙着黑布,只露出一双阴森闪亮的眼睛,死死的盯着秦春生看。

秦春生被看得发毛,一动也不敢动。

“今个,你要是把这孩子送走了,你们秦家包括整个村子的所有人都要为他偿命。”

女人的声音沙哑阴冷,听得人不寒而栗。

“你是谁?”秦春生硬着头皮问道。

“我是谁你不用管,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,这孩子的命黄河大王不收。”

说完这句话,也不见黑衣女人有所动作,乌篷船又掉头驶向河心。

一边驶一边向下沉,正好到河心的时候,整个的沉入水中消失不见。

午夜的乌篷船,蒙面的女人,阴冷的语气,处处都透着诡异。

黄河边上的守旧山村少不了关于黄河的神鬼传说,从乌篷船现身的时候,秦春生的酒就醒了一半,等看到乌篷船又整个的沉进了水底,吓得酒全醒了。

再也不敢停留,提着麻袋掉头往家走。

回到家,秦春生把麻袋往床上一扔,也不管我死活,赶紧给喝酒压惊。

灌了一整瓶烧酒进肚后,秦春生倒头一栽,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

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屋子里起了阵阴风,把秦春生给冻醒了,就想着去床上扯被子。

用手一扯,被子是又黏又湿,仔细一看手上全是血。

再朝床上一瞅,床头上我娘正抱着我在喂奶。察觉到秦春生的眼神,我娘对着他露出一个诡异无比的笑。

秦春生顿时两眼一黑,直接昏了过去。

等他再次醒来,外面已经天色大亮,爬起来就往外面跑。

昨夜的恐怖场景历历在目,此刻秦春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赶紧去镇子上找端公。

镇子上的端公姓胡,叫胡紫芝。年轻时做过道士,跑过江湖,回来定居后又做起了端公。

秦春生哆哆嗦嗦的把我娘诈尸的事说了一遍,胡端公却是一个字都不信。

说他八成是黄汤喝多了,看花了眼,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鬼祟。还要他节哀顺变,既然孩子的娘已经去世,就该早点入土为安,把孩子抚养长大。

见端公不信,秦春生扯着他的袖子就往家里赶。

到家一看,我娘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床上,还是死前的模样,而我则是躺在她怀里,闭着眼睛呼呼大睡。

看起来一切如常,可是只有秦春生自己清楚,我根本不应该躺在我娘怀里。

床上的麻袋还在,除非有人帮我解开,否则我这个刚出生的小婴儿绝不可能一个人爬出来。

但是这事他没法和端公说,就算我是野种,那也是一条人命,他要将我装麻袋里沉黄河,是杀人犯法,要吃枪子的。

无奈,秦春生只好遵从端公的吩咐,赶紧将我娘下葬。

至于我,这会儿他是决计不敢再将我送走了,只能暂时先养着。

这一养,就是十八年。

……

上面这些事,都是秦春生临死前躺在病床上亲口告诉我的。

秦春生说他憋了半辈子,死前想求个解脱。而他的死对我来说,也同样是一种解脱。

过去的十八年,我身上的伤就没断过。

动不动就拳打脚踢,恶言恶语,喝多了更是直接抄家伙揍我。

别人家的孩子在外面受了欺负还有家长可以出气,而我这个野种就是在外面被人打死,他也绝不会找人理论。

也正是因为这样,我在村里人人都可以欺负。

在他得病的这几年,我遵从孝道,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,却从没有听他说过半句好话。

还好,人之将死其言也善,今天他终于醒悟了。

“秦玦,你恨不恨我?”

“不恨。”我想了想说道。

不管他有多不情愿抚养我,总之我秦玦是靠着他才活到现在,没有他也就没有我,相反我还很感激他供我读完了初中。

听我说不恨他,秦春生惨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,继而向我提了一个请求。

“秦玦,你娘曾经答应过我,只要把你生下来就和我做真正的夫妻,现在你已经长大了,在我死后……你能不能把我和你娘葬在一起?”
(说下,我写书比较认真,状态好的时候会多更,希望大家能够一直支持我。)
秦家在九星湾是独姓,没什么近人,秦春生死后,给他下葬的事就全部落在我这个野种身上。

我虽然才十八,不过生活早就教我变成了大人。关于秦春生的葬礼,我只要舍得花钱倒也能办,唯一的难点在于合葬。

无论是迁坟还是新造坟都有很多讲究,其中禁忌最多的就是开坟合葬。既要让新死者入土为安,还不能惊动先死的墓主。

由于忌讳太多,这种事基本上除了至亲至近的人,没有外人愿意插手。

秦家没人,村民更没人愿意帮我,这事我只能花大价钱求人去做。

我找的是村里的年轻人,年轻人鬼神不忌,收了钱就去办事,连时辰都不挑。可也正是因为年轻人没有敬畏之心,开坟的时候出了事。

当年秦春生给我娘下葬的时候打的是一口薄棺,在地下埋了十几年,棺材也差不多全腐蚀坏了。挪棺的时候几个年轻人下手不知道轻重,一下子就把我娘的棺材给弄散了。

几个年轻人一看出了这事,顿时脸都绿了。

就在这几个混蛋互相出主意想办法推脱的时候,有个叫芭蕉的小子忽然冒出来一句:“你们看,这棺材不会是空的吧?”

虽说尸体会随着时间腐蚀化掉,但是骸骨和寿衣肯定还在。可眼前这棺材板下面可是空荡荡,啥都没有。

出这事的时候,我正跪在灵棚里给宾客搭礼,是芭蕉跑回来告诉我的。

我听完立刻跟着他去了坟地,事实和芭蕉所说的一样,我娘的棺材的确是一口空棺。

没有尸骨,连寿衣也没有。

望着墓堂里的空棺,我不仅伤心难过,更不知道出了这种事该怎么解决。

围观的村民很多,却都只是远远的站着看热闹,我不知道该去问谁,也没人来给我出主意。

就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,胡端公来了。

看见他我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,当年我娘下葬的时候他也在场,我赶紧问他我娘的棺材为什么是空的。

“秦玦,你先别问,先下去找找,你娘的棺材里面有东西。”

“有什么东西?”

“别问那么多,快下去找。”

我娘的棺材散架后没人敢动,我跳下去把棺材片一块一块的移开,最后果然在棺材底找到一样东西。

这东西巴掌大小,椭圆形,红的刺眼,像一块烧红的火炭。

“胡端公,这是啥?”

“你先把它收起来别让人看见,晚点我再告诉你。”

这玩意看起来像火,摸起来却很凉,我把它装进口袋爬出了墓堂。

胡端公要我先别管我娘尸骨这事,说今天的当务之急是先给秦春生下葬,越拖越麻烦。

葬礼已经办了一半,再拖下去确实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。

为秦春生操办葬礼已经花光几乎所有积蓄,如果今天他不能顺利入土,接下来的事情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
再办一场又要花很多钱,关键是村民也不会来参加。

“胡端公,我娘的尸骨还能找回来吗?”我问道。

“这个……我现在也没法告诉你答案。这样吧,晚上你去我家,记得带着你口袋里的东西,到时候我帮你起卦问问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我娘已经死了十几年了,除了我没人在乎她的尸骨。可这事太诡异,我就算想找也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。

唯一指望的就是胡端公,无论他怎么安排我都只能听他的。

见我答应,胡端公转身走向村民,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打消了村民心中的种种疑虑。

他说我娘五行属水,北方癸水命,五行生克土克水,尸体遇土而没是正常的风水现象。

不过这个墓堂是不能再用了,用了会冲煞,对整个九星湾都没好处,需要给秦春生重新再开个新坟。

胡端公平时就很受人尊敬,他的话也没人怀疑。

接下来,胡端公先让人把我娘的坟茔重新填土,继而又指挥村民在秦家的自留地里挖了一座新的墓堂。等秦春生平安入土,这场风波也算平息了。

到了晚上,我骑着自行车去镇子上找胡端公。

刚见面胡端公就这样问我东西带来了没,我点点头就要把那东西拿给他看。

他伸手把我拦住,左右看了看,压低声音说道:“先别给我看,进屋再说。”

进了屋,胡端公把门窗关好,先恭敬的给中堂的三茅祖师爷神像上了三炷香,才要我把东西递给他。

屋子里很暗,没开灯,只点了一支红烛。

胡端公把那东西拿到红烛下面,凑着烛光细细打量。我白天忙了一天,这东西到底长啥样我也没来得及细看,趁机跟着他一起仔细打量起来。

这东西不像石头也不像玉,被烛光一照,凸起的那面更加鲜红,就像是跳动的火焰。

接着,胡端公把它翻过来,凹进去的那面却是蓝色的,被烛光一照,蓝汪汪的就像是一汪水。

我越看越惊奇,忍不住问道:“胡端公,这到底是什么东西?”

“这是一片鳞。”胡端公说道。

“什么鳞?”我更加好奇。

胡端公没有直接回答我,用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字。

写完只给我看一眼,又迅速的抹去了。

看到这个字,我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,世上怎么可能真有这种东西。

刚想问,胡端公就对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,神情严肃的说道:“秦玦,法不传六耳,此物不可说。”

“这……是真的?”

“以前我也不相信世界上真有这种东西存在,但是现在,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。”

胡端公说,这片鳞凸起的那一面叫做阳面,阳面红彤彤的像火,代表五行八卦中的离火。凹下去的那面叫做阴面,阴面蓝汪汪的像水,代表癸水。

五行生克,水火不容。

能同时具备水火之相的神异生物,从古到今就只有一种。

胡端公不会和我开玩笑,可我一时间还是难以相信。

最关键的是,就算世界上真有这这种生物,它的鳞也不可能出现在我娘的棺材里。

我娘是个傻女,是秦春生捡来的媳妇。

生前没人关心,死后也默默无闻。

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,我娘和这片鳞之间会有什么关系。

“胡端公,我娘的棺材里为什么会有这东西?”

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我让你去找,是因为有人告诉我在你娘的棺材里能找到它。”

“谁告诉你的?”我又问道。

“我。”一个冰冷的女声突然从外面响起,沙哑低沉。
听到这个声音,胡端公的身体一震。

迅速把手里的鳞放下,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去开门。

门吱呀一声打开,走进来一个女人。

女人穿着一身黑衣,脸上还蒙着黑布,只露出一双眼睛。

这是一双极为动人的眼睛,黑白分明。

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明亮,又像是秋水寒潭,深邃无比。

仿佛可以一眼看到人的灵魂深处。

可不知为何,她这身打扮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,我总觉的在哪里见过。

我努力回想,却根本想不起来。

嗒,嗒,嗒……

女人的脚步声响起,一步一步朝我走来。

她穿的是一双木屐,湿漉漉的。

上面还缠着水草,每走一步都会在地板上留下脚印。

就在这时,我忽然发现一件事,地板上只有她的脚印,却没有她影子。

刹那间,这个发现令我遍体生寒。

我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,就是秦春生临终前提到过的那个黑衣女人。

女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我的心也越来越慌。

很快,女人走到我面前,伸出一只冰凉的手勾起了我的下巴。

“你,很怕我?”

我不敢看她,也不敢说话。

“秦玦,就算天下人都怕我,你也不应该怕我。”

说着,女人松开了手,依旧站在我面前,冷冷的盯着我看。

“你……是谁?”我咽了记口水,鼓起勇气问道。

“我是谁你不用管,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,你娘的尸骨,包括你娘的身世来历,在我这里都可以找到答案,除了我再也没人能告诉你真相。”

黑衣女人提及我娘的身世,勾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,令我暂时忘记了恐惧。

我只知道我娘是个傻女,村里人也是这么称呼她。

没人知道她的名字,也没人关心她的来历。

过去我也没有想过去追查我娘的身世,直到今天,我在她的棺材里发现了那片鳞,才令我起了疑心。

“你能不能把我娘的事告诉我?”我问道。

“我可以告诉你,但不是现在。现在的你根本没有知道真相的资格,就算我把一切都告诉你,你又能为你娘做些什么呢?”

说到这里,女人背过身去,语气更加阴冷的说道:“过去的十八年,你活的连一条狗都不如。都说母凭子贵,如果你娘还活着,我想她一定会很后悔生下你这么一个废物!”

这些话就像阴冷的鞭子一样,狠狠的抽打着我仅存的自尊心。

秦春生活着的时候我恨死了他,恨他不把我当人看,可等他死后我才发现,没了他我连在九星湾立足的资格都没有。

村子里人巴不得我这个野种早点滚蛋,好侵占秦春生的田地宅院。

其实我也想过离开,可我读书少也没有一技之长,留在九星湾我还可以种田养活自己,到了外面我不知道该怎么生存。

就像一条癞皮狗,人人都可以踹两脚,偏偏还要到找食吃。
我是很窝囊,可这一切能全部怪我吗?
我刚生下来我娘就死了,我不知道我爹是谁。

这么多年,我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,不会再去照顾可怜的自尊。可今天也不知为何,我用尽全力也没能把眼泪忍住。

大颗的眼泪在我脸上滚滚流淌,还没有落地就被一本黑书接住。

这是一本古书,铜制的书封长满了铜锈,黑色的封皮泛着水气,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。

黑衣女人用雪白的手指捏着书封,接住了我的眼泪,随后我听见她的一声叹息。

“秦玦,你现在所经历的并不是你真正的命运。”

“那你告诉我,我真正的命运是什么?”我哽咽着问道。

“你的命运写在这本书里,胡紫芝会教你怎么读懂它。我该走了,希望我们下次再见的时候,你不会像今天这么怕我。”

说完,黑衣女人用手擦去了我脸上的泪,转身朝门外走去。门外夜色漆黑,她刚走进院子人就和黑暗融为一体消失不见……

黑衣女人一走,屋里的气氛立刻变得尴尬起来。

刚才我情绪激动忘记了胡端公的存在,这会才想起他,被他看见我流泪实在是太丢人。

不过丢人归丢人,该问的还是要问。

“胡端公,她是不是鬼?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可她是没有影子,只有鬼才会没有影子。”

“你看看神龛上的香火就明白了,如果她是鬼,香火一定会出问题。”

在我刚进来的时候胡端公给祖师爷上了三炷香,现在那三炷香已经烧了大半,剩下的还在继续燃烧。

香烟笔直,三炷香燃烧的速度也都一样。

香火无恙,说明三茅祖师爷是默许黑衣女人存在的,也就是说黑衣女人绝不可能是邪祟。

“胡端公,你要我今晚来找你,是不是为了和她见面?”

胡端公沉默着点点头。

“她到底是谁,为什么会知道我娘的事?”

“秦玦你现在不需要知道她是谁,你只要知道她对你是没有恶意的就行了,不然也不会把这么珍贵的书交给你。”

听胡端公这么一说,我才想起手里还有一本书,凑着烛火仔细研究起来。

这书的书封用铜做的,书皮像是某种动物的皮革。

我把书翻开,发现书页用的也不是纸,而是一种薄如蝉翼的纱。

书里的文字也不是写上去的,是用黑色的丝线绣上去的。

一针一线,极为工整,字体秀美端庄。

遗憾的是,字是古体字,以我的学历自然是看不懂。

我把书递给胡端公,想要他帮我看看这书写的是啥,哪知他连连摆手,说这书是她给我的只有我能读,碰都不愿碰一下。

“她要你教我读,你看都不看怎么教我?”我问道。

“秦玦,你误会她的意思了。她要我教你读,并不是要我教你书里面的内容,而是要我教你认字。你记住,这本书只有你能读,你也千万不能给别人看。”

“为什么?”我问道。

“道门收徒弟都是师父找弟子,从你接过这本书的那一刻起,就代表接下了她的衣钵传承。”

“什么传承?”我又问道。

“天地阴阳为之道,阴阳不测为之神。”
胡端公说,这句话代表阴阳之道。

道生阳,阳生阴,阴阳生太极,太极生万物。

后世以此衍生的五行八卦,星宿神煞,奇门遁甲,风水堪舆等,都可以称为阴阳之道。

我听的头大,就问他我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,我既不想做道士又不想做端公。

“一切修行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知命修命,但是你不一样,我曾经帮你看过八字,你的命如果不改就会死。”

“我是什么命?”

“辰戌相冲,日见魁罡。”

辰为天罡,戌为河魁,乃阴阳灭绝之地。
  魁罡命的孩子极难养活,所以在给我算过八字后,他又帮我取了个名叫秦玦。
  玦,意思是有缺口的坚玉。
  天生就是残缺的,除非能够像玉石一样坚硬才能平安长大成人。
  胡端公想用秦玦这个名字帮我镇住魁罡命格,但是和我的命格相比,名字能起到的作用很有限。
  命我自立,福我自修。
  若想改变命运,只有立功德才是出路。
  我没有一技之长,要立功德就必须多读书,只要我能学会书里的东西,就可以通阴阳晓五行,行走人间广积功德。
  当晚我在胡端公家留宿,第二天回家后,我果断处理完所有的家事就此离开了九星湾。
  从此以后我就跟着胡端公,一边帮他照料香烛店的生意,一边跟着他学东西。
我要学的东西很多,除了古体字之外,还要跟着胡端公学阴阳之道。
  而要学阴阳之道,首先要从易经学起。
易经是群经之首,万法之宗,周易六十四卦几乎可以推算天地间所有隐秘。
  胡端公说,他和黑衣女人的相识就是因为他偶然起了一卦。
  他起的是个兑卦,兑为泽,于是他就拿起罗盘就去黄河观水。
  顺着河堤走到九星湾,罗盘天池针突然开始急转。
  天池针不仅可以指向,还可以感应空间理气的变化。
天池针急转,说明这里的理气出现了很大的问题。
  然而,就在胡端公试图推测其中玄机的时候,手中的花梨木罗盘忽然裂开。
  罗盘炸裂,应了兑卦,因为兑卦在易经里本来就有破损的意思。
  随后,胡端公就着这事又起了一挂,依旧是个兑卦。
  这次是第五爻当位,爻辞是悔亡,吉。
  罗盘是胡端公的宝贝,罗盘炸裂自然是让他后悔的要死,在看到这个卦象后,心里略微松了口气,知道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。
  就在那天晚上,黑衣女人找到了他。
  黑衣女人要胡端公帮她做一件事,事成之后送他一样东西来弥补他罗盘炸裂的损失。
  “她要你做什么?”
听到这里我问道。
  “引你入门,传你阴阳之道。”
胡端公说道。
  “那她又给了你什么呢?”
我又问道。
  “就是那片鳞。”
  “那她可真够大方的。”
我撇撇嘴悻悻说道。
  开始我还以为鳞是给我的,毕竟是在我娘棺材里发现的。
  直到胡端公将它做成了罗盘,我才知道鳞是他的,黑书才是我的。
  时间过的很快,转眼半年过去了。
这半年里我学会了认古体字,学会了演卦。
跟在胡端公身边耳濡目染,也通了点风水算命的门道。
  这天,胡端公被人请去看阴宅,我在家守着他的香烛店。
  半下午的时候,一个中年男人进了店。
  他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椅子上坐着,起来招呼他的时候,用力过猛,咔嚓一声椅子折了一条腿。
  我随心起了一卦,是个剥卦。
  不利有攸往。
   男人是打黄河对岸的李家村过来的,想找胡端公问个事。
  我告诉他我师父出门了,不知道啥时候回来,想问什么可以和我先说一声。
  胡端公是我的引路人,也算是我的师父,不过他自己从来不肯认,说他没有资格做我的师父,只在人前让我这么称呼他。
  开始男人还不肯说,左等右等不见胡端公回来,才和我说起了他的事。
  他叫李明亮,媳妇临盆在即,他心里却一直很不安宁。
  他媳妇这次怀的是第三胎,头胎是个儿子生下来就是个死婴,第二胎是个女儿,两个月的时候从床上掉下来摔死了。
  这第三胎怀上之后,他也没心思出去打工,在家专门守着媳妇就怕再出事。
  怀孕以来倒也没出过什么意外,眼瞅着临盆在即,最近却经常做起了噩梦。
老梦见自己被困在一片竹林里,怎么都走不出去。
  在李明亮说他的事的时候,我给他看了眼面相,子女宫没看出问题,但是他的印堂却有一道很明显的竖纹。
  印堂的竖纹俗称斩子剑,学名玄真纹,主克子女。
  我正要说破,胡端公从外面回来了,看见李明亮忍不住眉头一皱,张嘴问道:“你家是不是和蛇结过仇?”
李明亮被胡端公突如其来的一问,微微楞了一下说没有。
  胡端公也没急着催问,先让他把来意说完。
  等李明亮又把自己做梦梦见困在竹林的事情说了一遍,胡端公再次问道:“你再仔细想想,你家到底有没有和蛇结过仇。”
  连续两次问同一个问题,李明亮也意识到胡端公不是在和他开玩笑,点上一根烟认真回想起来。
  这一想,他还真想起来一件和蛇有关的事。
李明亮大儿子出生是在半夜,他骑着摩托车去请稳婆的路上,压死了一条过路的蛇。
  胡端公听完叹了口气说道:“蛇轻易不会过道,尤其是在半夜。
半夜遇到蛇一定要避开,因为有可能是过道的阴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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